1980年代後期，隨中國大陸的經濟狀況因為改革開放而大幅度提升；言論自由因為胡耀邦的寬鬆政策，再加上民間訴求日漸增強而有所改善，人民對當前的政治、社會現象亦都敢於發表意見，伴隨經濟發展而滋生的種種負面現象，例如貪污舞弊、以權謀私、貧富差距、物價上升等等，都成為民眾埋怨的話題。

不過，更有深遠影響的改變，是經濟改革的推展，令到社會與國家，亦即是民眾與政府的關係出現變化，民眾經常質疑政策的恰當性，甚至質疑政府的合法性，政府的權威因此下降。中國共產黨提出的「四個堅持」，在民眾心目中，分量越來越輕。知識份子往往處於批判政府，批判執政者的最前線，而且知識份子的觀點更容易變成社會的輿論。根據一些學者向北京一些大專院校學生所作的抽樣調查統計，1986年大概17%回答者認為「資本主義將使中國發展更快」，而23%同意，對當前的改革不抱希望。一年之後，即是1987年，約29%回答者同意「資本主義將使中國發展更快」，52%對當前的改革不抱希望。再一年之後，即是1988年約34%回答者贊同資本主義，而接近60%對當前的改革不抱希望。上述數字，可以反映，中國的大學生，對資本主義的憧憬逐年提升，對現狀不滿亦都逐年加劇，而且上升幅度相當迅速。中國的大學生對資本主義的憧憬，對現狀的不滿，可以從各大專院校的自發性「民主沙龍」反映出來。